2010年2月9日星期二

少年的迷悟

專注的視線,
與撞球snocker的棍子連成一條平行綫,
左腳在右腳的斜上方,
腰部和手肘都各彎了九十度,
右手握著棍子的尾端,
左手托著棍子的前端,
胸口幾乎貼在桌上,
眼神瞄準了白球、紅球,以及洞口。

“啪”一聲,
綠毯上的白球在快速的轉動中,
打中了一顆紅色的球...
“咚”一聲,
紅色的球掉進了洞裏。

歡呼聲響起了...


香煙是尼古丁的味道,
我總是這樣認爲。
但是在一些場合,
我並不會拒絕這個味道,
儘管我並不抽煙。
也許,
這叫做社交。

昏暗的室内,
每個人都在微笑。
有的人在為勝利微笑;
有的人在為放鬆心情微笑;
有的人在為友誼微笑;
有的人在為友誼的利益微笑。


Dickson,
一個才認識不到幾天的十七嵗少年。
對我來説,
他即遠又近。

遠,
是因爲我們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。
近,
是因爲他就在我旁邊一起打snocker撞球。


在爸媽眼中,
他不像一般孩子那麽乖,
所以十四嵗就被送去少林寺,
還被送到不同的地方“磨練”。

這樣只讓我想到《小孩不笨》裏的情節,
一個媽媽跟孩子說:
“你的爸爸實在太愛你了,
但他實在不知道怎樣愛你!”


在不被認同的環境中成長,
讓他急著想證明自己。

13嵗的時候,
隨著干哥哥,
進入了黑社會,
從此過著兄弟的義氣生活,
也開始了血腥暴力的日子。


K他命、興奮劑、冰毒


在少年感化院的八個月裏,
性格倔強的他,
一直不願意被剪頭髮,
還會打警察,
一星期被關進黑房裏幾天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
“從黑房出來的時候,
看到光的第一個感覺,
眼睛好像瞎掉...”他說。


黑天鵝爲什麽一直認爲自己是隻丑小鴨?
因爲它在一群鴨子裏,
它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黑天鵝。

在一群暴力的思想洗腦中,
不知不覺,
他看到血會興奮,
怒吼也成了他的習慣。

他試過砍人,
用的是生銹的砍粗竹的刀,
因爲這樣砍下去,
會把肉一起帶上來。

在一次試毒的昏昏沉沉中,
他把自己的表哥,
從五樓打到樓下,
再拖到馬路上狂打,
把一個全國第二名的黑帶高手的四肢扭斷。


看到這裡,
你也許會認爲他是一個很血腥暴力的人,
是一個很勇敢的人...

在幾天的相處,
我卻發現他的另一面...


他心裏有一個女人;
他心裏有幾個朋友;
他心裏有一顆種子。

你一定沒辦法相信小時候的他,
跟爸爸要了一堆的零錢,
在兩排的乞丐中徘徊。
在憐憫的眼神中,
他逐一真誠的用自己的小手,
把零錢施捨給他們...

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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